【1】 凌晨一点半。 影子一步步折断在楼梯上,下层门厅灯是关着的,只有从二楼漏下来的疲弱的逆光,摇摇欲坠。 心里头有一件紧迫的事情临近死线必须要完成了,砰砰砰狂跳着,疼得要命,又痒得要命,可女人忍不住拖沓着不去完成。 不想走。 不想走,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指尖的冷汗在密码锁上留下湿痕,她慢吞吞地默念密码,无意抬头扫视,撞上冰冷的门禁显示屏里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眼。 白思源。不知道在门外多久了。 “啊——!”霎时血rou爆开平地惊雷,她尖啸,触电般甩开门把手,踉跄地外后退了几步,强烈的冲击好像还残留在她的视网膜上。 她衰竭地呼吸着,思绪混乱,甚至都想责怪这房子太香太新了。 主人抱着猫站在她背后的楼梯上,鼻梁架着无框眼镜,眼波流转,隔着镜片旁观,聚精会神。 屏幕方寸幽光里,白思源凑得更近些,闪光灯刺激出强烈的红眼效应。 瞎子,不难受,又或者,只是对双眼的痛楚养成了习惯。 那白森森的眼球里浮着翳色,像泡涨的月亮碎在神潭底,瞳孔里的一点胭脂红微微收缩,似乎在尽情享受周红的虚脱,凶戾而戏谑。 长发如漆,桃花面敷了一层霜雪,突兀而惨青。 他对着摄像头呼出一片雾气,宛若画面被雨水洇开一帧。 雨伞被转动着,白裙下细细的小腿在低像素的黯淡画面里,在窄仄的视野里,在门前徘徊、往复、游荡…… 外面下这样的着腥风血雨吗。 周礼群弯腰放下苏格拉底,和雪糕和太子不同,苏格拉底是只平静到有些异端的猫,总是像在思考似的。 它跟随主人走到室内机前,黑色大尾巴不经意轻扫到周红撑地的手掌,周礼群低头,眼镜微微滑落。 他似乎想到了好玩的事,笑了,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转而贴近麦克风,指腹压住显示屏旁的按钮: “思源哥,大门给你开了,不管怎么样你进来吧,换季容易感冒呢,总有人会担心的。” 屏上的人一顿,转身,走近,张嘴,沙沙的笑声并不同步地从扬声器里断断续续传出。 “喂,有人,担心的话,还不滚出来吗。” 女人迅速爬起来开门,沿着鹅卵石小路跑到大门口。 “在那监控器里猛的看见你,都快把我吓晕了,来也不和我说。”她拉起白思源的手,接过伞。 他们的血同样冷,体温都不够自己用的。 “吓到,说明你做了亏心事了,有我这样可爱的ghost吗?”白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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