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掌柜还是不要诓骗学生了。”骆永胜连喝了三杯茶,稳住心神,勉强的在曾远文的面前露出笑来:“学生只有一个请求,还望曾掌柜切莫外传,他日学生必有重谢。”
“呵呵,小友这是说的哪里话。”
此时此刻,曾远文仍旧在装傻充楞,半句不提方才之事。
还是骆永胜年轻,沉不住气,咬牙道:“学生姓李,家父添居门下任职。”
朝廷里面有姓李的大官吗,骆永胜不知道,但这玩意全靠蒙,中央朝廷几百几千号官员,骆永胜就不信没有一个姓李的,只要有,那就够了。
果然,见骆永胜甚至开始搬出家世来,曾远文心里更踏实了。
这是在恫吓自己啊。
如此表现,还不足以证明方才之事已是确凿无疑了吗。
李姓,门下任职,乖乖,不会是宰辅之一的李沆吧。
能拿到吏部考题又在门下任职,除了吏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李沆,还能有谁那么恰巧。
念及至此,曾远文大惊之余又大喜过望,慌忙站起身冲骆永胜拱手。
“没想竟然是李相公公子,真是失敬、失敬。”
中央里真有个姓李的大官?
骆永胜也是好笑,自己瞎蒙还没想蒙中了一个,不过旋即又震惊。
李相公,能称谓相公者,说明是拜了宰相啊。
相公这个词在北宋年可不能随意使用,更不是像电视剧中那般,对读书人的称谓,可称相公者,必宰辅也。
自己这是为自己蒙了一个宰相老爹啊。
旋即,骆永胜很熟练的切换掉自己此刻的状态,神情开始变得倨傲起来,再去看曾远文的时候,已是带了几分睥睨的姿态。
“曾掌柜若有事还请直说吧,学生还有事,不便在这里多耽搁。”
如此傲慢姿态,恰合一个顶级官二代改有的德性。
可以说全程下来,骆永胜的神情变化都极其合理的把握住了每一个关键点的转换,让曾远文心中再也没有任何怀疑。
毕竟,从细节处看出端倪嘛。
曾远文哪里会敢想,此刻在他面前的这位李相之子体内,藏着的是一个四十多岁久经江湖的灵魂。
是一个一路骗到亿万身家的流氓大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