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则憨憨地叫着。
至于二彪子则眨巴两下眼睛,然后悄悄地开始溜边儿。
这位就是皮条沟的队长张国富,同时也是大头他老爹。
只见他大步流星走过来,一把掐住大头的脖子,另一只手在儿子的胳膊上挠了一把。
刺啦一下,出现了好几条白道子。
刘青山有点想起来了:好像村里的大人们,验证家里的娃子是不是偷摸下河游泳,都用这一招。
“又下河了,你个小瘪犊子,今天老子踢死你!”张国富勃然大怒,拽着大头的胳膊,伸脚就往儿子的屁股蛋子上踢。
这种情况,每年夏天都不知道要上演多少遍,所以大头虽然有点憨,但是也知道怎么应对。
他一边嘴里哇哇大叫,一边围着老爹转圈。脚丫子挨到他屁股上之后,力道基本也都被卸了。
其实,张国富也就吼得凶,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才舍不得使劲踢呢。
这爷俩一起转圈,一个踢一个躲,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什么小兔崽子,小王八羔子之类词语,都从张国富嘴里亲切地冒出来。你说说,这到底是骂谁呢?
至于刘青山和二彪子,早就麻溜跑了,队长难道就不踢别人家孩子啦?
从村东头进了村里,中间是一条土路,前后各有两趟房子,稀稀拉拉的二十几户人家。
都是柳条围成的大院子,整个村里,家家都是泥草房,泥墙草顶,矮趴趴的,屋顶后坡上边满是厚厚的青苔和一尺多高的杂草。
穷,贼拉穷。
可是,就是这一切,却无数次出现在刘青山的梦中,叫他终生难忘。
刘青山家在村子后趟房最西边的一家,房子也是村里最破的。
因为他父亲当年挨斗,没挺过来,就母亲林芝一个大人,领着一窝孩子,要不是有村里乡亲的照顾,还有爷爷奶奶的照应,指不定得饿死几个呢。
站在七扭八歪的柳条编成的大门前边,刘青山望着陌生而又熟悉的两间小草房,眼睛又有点热。
土黄色的泥墙,龇牙咧嘴的破窗户,窗框上的油漆都快掉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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