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让他承受诸多磨练,绝非早先那个冲动任性的年轻人。沈哲子既然这么吩咐下来,就是要让他在不引起太多物议的情况下尽可能多的罗织张闿的罪状,以收警醒之效。
沈牧在席中冷笑道:“我等浴血奋战克复京畿,那张闿徒负人望却曲事叛臣,这已经是不容辩驳的事实,那张家子还有脸面拦路叫冤?要我说,何须细审,直接枭首示众才是正理!”
“沈二郎你乱说什么!我也曾曲事叛臣,难道你连我也要杀?当时局势混乱,许多事情若不细审,哪能明辨曲直?若不由分说便直接定罪,这让人心如何能安?”
纪友在一侧不客气的指着沈牧说道,继而又侧首望向隔席的陶弘:“张尚书出都时,西向去见陶公,其人究竟是否反迹确凿,陶公那里也不容忽视啊!”
陶弘闻言后便也点头道:“稍后我便前往荆州军处去见大都督,请询此事。”
匡术也在席中说道:“早先职下在都中篡得主持局面,愿与谯王殿下同往石头城,论证此事。”
张闿有罪无罪,该死该活,沈哲子真的不在意。不过这件事对他来说也不是全无意义,一方面可以借此向人展示自己在政局中的臂膀力量,一方面还能借此去试探陶侃的态度。主动请缨这几人,沈哲子都纷纷点头应允下来,吩咐他们各自去做。
会议结束之后,沈哲子便吩咐人收拾收拾,不打算再留在台城,准备返回乌衣巷内自己家中住下来。他虽然还未正式解职,但接下来许多事情,大部分已经不必摊在明面上去做。
战乱后的城池,无论往昔有多么光鲜,如今都是满目狼藉。尤其秦淮河两岸,更是被破坏的彻底,就连几座大桁都已经被损坏,要靠渡口舟船才能通行。河岸上堆积着大量的木石废材,虽然有民夫夜以继日的往城外搬运,但是苦于舟船等运力不足,仍然残留下来许多。
河道上有几艘中型的船只缓缓行驶着,船上装载着满满的粮袋,穿过大半个城池送进城西那几座早被叛军搬空的粮仓里。眼下的建康城里,什么都是虚的,只有粮食才是实的。过往的积累早被消耗一空,要安顿诸多人家加上每天源源不断回城的难民,粮食的消耗实在是巨大。
王导近来也在为这件事忙得焦头烂额,早先迎接沈哲子时还在询问沈哲子能否调运一批军粮应急。但沈哲子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虽然有一部分缴获,加上沈牧、庾条都从京口方面带来一些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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