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贾琏听了贾琮这话都脸色一变,这小子本就不是省油的灯,终归还是不愿意吃这个亏。
贾琮一脸凝重的回道:“老爷,既是春祭之日,琮之生母为新敕封诰命,就该子孙香火供奉,不负圣驾隆恩,此乃孝义国法,不可轻侮。
作为贾家族长的贾珍置若罔闻,贾母听了只是脸色阴沉,如今既已骑虎,自然不做他言。
贾琮向贾政深躬一礼,头也不回的出了后角门,坐上马车往牟尼院而去。
这让一向迂直的贾政都已察觉到异样,但又没脸去问原因。
只有贾政忧心忡忡,让王熙凤派人多看着贾琮,不要闹出事情才好。
贾政听了这话,目瞪口呆,却回不出半句话,因为贾琮所言,句句都贴着国法孝道,圣驾隆恩,根本无从指诋,心中不禁泛起羞愧。
而近几日,外面已在流传,贾琮生母诰命灵位,难入宗祠之事,甚至已呈沸扬之势。
不管一番谋划结局如何,春祭之日,如将亡母神位孤悬尼庵,自己却去贾家宗祠叩拜什么祖先,那连他自己都会鄙视自己。
本来这样的事,原不该贾政亲自出面,让王熙凤贾琏来处置就好,但他估量,这两人只怕是拿捏不住贾琮的,这才亲自赶来。
老太太将一个敕封命妇排斥在春祭之外,做得确是有些过了,琮哥儿不愿低头,到底还是闹出事来。
难道还会因此生出顾忌,就此将那杜氏的神位迎回祠堂,以对自己母亲的了解,这是绝不可能之事。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徒增烦恼。
既然贾政不准备回报此事,贾琏和王熙凤自然也不敢多嘴,这种事躲还来不及呢,谁还会往上凑,惹出事端可不好收场。
……
宁荣贾家的祠堂,在宁国府西角的独立大院,黑油栅栏内五间大门,门楣匾额上写‘贾氏宗祠’四个黑底金字,好一副威风显赫模样。
早前几日,贾珍就让家仆小厮开宗祠、打扫、抬彩屏、擦供器、布置祠堂,为春季祭祖仪式做好各类准备。
祠堂正堂居中,悬着荣宁二祖遗像,皆是披蟒腰玉;两边还有几轴列祖遗像,其下便供奉各代先人及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