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浅偷偷喜欢上了一个人,或许只是对她而言的“偷偷”。只要跟她那交集深,不会看不出来。庆幸的是只有叶梓一人知道她的秘密。 在外人眼里,云浅是个高冷、不近人情的姑娘。其实这些都是误解罢了,但她不解释,她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而恰恰是除了熟悉的叶梓、老师和心里躲着的他外,整个学校到处都是陌生人。 刚入学时,她很孤独,也很自卑。她不属于城市的钢铁森林,她原是一只乡下的自由知更鸟。父母婚姻破裂,母亲再嫁,而她像是母亲最不值钱的嫁妆,是母亲的附庸,从广阔无垠的田野误入了猎人的囚笼。压抑、死寂、落寞……她觉得自己与世界格格不入。 但好在,雨不是一直下,风也不会一直刮。是当初活泼幽默的叶梓将她从深渊里拽出来,踏在夯实的柏油路上。而现在,她又遇上了她想要的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呢? 她想不起来,要回忆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似乎每一片有他的身影的记忆碎片,几乎都可以成为她喜欢上他的理由。 而深掘记忆深处,一小片琉璃在发光,那是一切的伊始,是暗恋的最终溯源―― 或许,人本性上的冷漠在冷酷社会中无限放大,几乎要盖住他们时有时无的良善了。 那天的太阳格外火辣,热情到令云浅招架不住。她穿着淳朴的乡下服饰,拖着沉重的旧皮革行李箱,仅仅靠着双手提着,一步步爬着若高的阶梯,去触摸与她身份不符的繁华。 云浅第一天来到市里的学校上学,没有人陪她。母亲只是扔给她一个旧皮箱就去了继父的卧室。而那晚彻夜未灭的主卧灯与那些隔着一扇仿佛尘封上古的门扉里,欢卿至夜深的声吟,将她想要发声的喃语全部封锁至喉口。 她拖着快及她人高的行李,举步维艰。路上的学生或冷眼观望,或详作无视。他们冷厉的眼光像刀子,剖开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的自尊心。 云浅深一脚浅一脚,如同蹒跚学步者不稳的步伐,在快要融化的阶级上踏跨。她低头看着鞋底,努力屏蔽外界熙熙攘攘的干扰。 双手渐渐有些脱力,可眼下的阶梯还有些许距离。烈阳下,汗水淋漓,双目晕眩,她脚下失力一滑,手里的旧皮箱訇然滚落,颠开了坏锁,箱内物什洋洋洒洒铺满一地。 云浅惊慌失措的蹲下去,收拾一地狼藉。她手指触碰到guntang的地砖,而来来往往的人打着遮阳伞,光鲜亮丽的从她身边走过。无一人理会,仿佛她只是个空气一样的存在。 傲慢的姿态让他们以鄙夷的目光蔑视她,看她如同一只土里土气的丑小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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