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东街五马巷的徐家大郎回来了?” “可不是,游学三年归来,遇到这些糟心事。” “我刚看到他急急忙忙赶回去,应该是知道了那事……” 那事,传遍了整个县。五天前徐父和徐小郎徐槡从京城回来,谁成想,途中竟遭遇山匪劫财。 徐父交出钱财后,仍被山匪残忍杀害;徐小郎侥幸逃脱,但也被吓得魂飞魄散,连连高烧几日,最后烧坏了脑子。 县里人人扼腕叹息,徐家是书香门第,平日里乐善好施,从未与人结怨,竟遭此横祸,实在令人愤慨不已。 徐家大郎,也就是徐槐,此时站在自家破败的庭院中,望着眼前一片狼藉。胞弟徐槡正蹲在绿植前,伸手一推,一小盆绿植滚落到徐槐脚边。 徐槡目光循着滚落的绿植,似乎才看到徐槐般,他站起来,指着绿植,又指着徐槐,“草,小草,咦,你也是小草?” 说着,他又突然猛烈地摇头,“不对不对,你是大树,我是小草,嘿嘿,大树和小草,咱们都是一家人!” “对,我们是一家人。”徐槐努力让自己挤出一丝微笑,怀抱住徐槡,“阿槡,阿姐回来了,不要怕。” 没错,徐家大郎是位女子,在外游学多年实则是经商,为了供弟弟读书,也为了父亲的买药钱。 五岁前战乱不休,流民四窜;十岁时,新朝初定,百废待兴,国家重新人口普查,登记户籍,徐槐便是在那时被错录为男子,之后为了挣碎银几两,更是将错就错。 徐槐轻拍徐槡的背,轻哄道:“阿槡告诉阿姐,父亲在哪里?好吗?” “父亲,父亲,”徐槡似是陷入惊恐,眼神变得迷离,声音也愈发颤抖,“父亲下,下了马车,他,他让我跑,快跑,可我……我啊!”说到这里,徐槡停住了,仿佛回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身子不自觉地往徐槐怀里缩了缩。 徐槐连忙搂紧了他,安抚道:“好了,好了,我们不想这些了,阿槡不怕,jiejie在这呢。” “阿槐?你是阿槐?”背后传来一个略带迟疑的声音,徐槐身形一僵,缓缓转过身,只见一位中年大叔站在门口,眼中满是惊讶。 徐槐愣了片刻,没想起这是谁。 中年大叔身材魁梧,长着浓密的络腮胡子,穿的是上好的青丝绸布,不过衣角沾上些许灰尘,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的。他见到徐槐一脸迷茫,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牙齿,说道:“阿槐,多年不见,连舅舅都不认识啦?” “舅舅?” 舅舅不是早就战死沙场了吗? 徐槐有些不敢置信,“您真的是舅舅?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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