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这女子实在不凡,什么话在她口里一嚼,念出来便是另一番滋味了。 他被她这番话震住了,恍然后细想,他猛地发觉她实在太像一个人了。 像谁呢? 像二十岁的他。 那时候的孟开平还没有爱上师杭,他孑然一身,年少果决,抱负远大,早早便定下了此生要走怎样的路。 孟开平不由重新打量起了这姑娘。他发觉,他竟还停留在刚遇着她时的印象,全然没意识到来年开春后,师杭也已经二十了。 她胜过了从前弱小的自己,不再稚嫩迷茫,不再有未谙世事的天真、固执和懦弱。从十五岁至二十岁,近五年的光阴,她在与他较量的过程中变成了更加成熟勇敢的她。她的身上之所以有他的影子在,是因为他是除她爹娘外,对她影响最深的人。 在朝不保夕的乱世,原来,他们两个才是对方至亲的人。 师杭不知道孟开平想到了什么,她只看到孟开平的面色不再沉郁,反而焕发出了奕奕神采。师杭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可他什么都没说,竟在下一瞬迈步上前用力拥住了她。 师杭微微一惊,并未躲闪,也无处躲闪。男人的双臂紧紧环抱着她,她贴在他怀中,他阖眸低下头窝在她颈间,蹭了又蹭,闻她的发香。 他们从没抱过这么久,两个人都静静地沉默,心却似有炭烧,越来越暖。 这个拥抱难舍难分,足以超越过往一切亲密。孟开平原先还想着提起她醉后所言,探一探她是否真心。可在他感受到怀中女人同样勾住了他腰间的环带时,他心口陡然一松,莫名不再执着于那句话了。 罗帏舒卷,似有人开。明月直入,无心可猜。 当日她走时,什么金银细软都没带走,却唯独带走了他赔给她的那支白玉簪。 孟开平睁开眼,眸光极亮,垂首紧盯着师杭哑声道:“往后,你想去哪都好……只是不要躲着我,好么?” 师杭怔怔地有些出神,但她还是点头应了,孟开平一见,简直乐得没边。他趁机在她唇边偷香窃玉一口,兴高采烈道:“既如此,再不要生出嫌隙来了。你不疑我,我亦不疑你。咱们立誓为证。”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这世上多的是结为夫妻却相仇相疑者,他与师杭若当真做到了后一句,又岂会逊于哪对夫妻呢? 师杭不明白他一个不信神佛的,何时信起了指天誓日这一套。但她想,倘若孟开平真能如她所愿,她的确无须再避他不及了。他要立誓那就立誓好了。 除却这一桩,孟开平还有事未了。他牵着师杭让她落座,自个儿则转身跑去箱柜中鼓捣片刻,捧出个匣子来。 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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