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惊于阿筠美貌,没想到居然早藏有龌龊之心,当即嘶吼道:“我与她自幼相识,青梅竹马,更兼有双亲订下的婚书礼聘,你又算什么东西?” 孟开平见他急了,反倒更稳:“青梅竹马与否,我不晓得。但听闻你与她订亲不足月余,婚书礼聘恐怕还没来得及准备罢?” 一下被他言中,福晟面色铁青,咬牙道:“那也不是你能强插一脚的。” “福公子,你所依仗的不过是祖辈家世,而非你本身。”孟开平负手而立道:“倘若我有你这样的出身,或许与她订下亲事的便该是我。” “大言不惭。”福晟冷笑道:“她心悦于我,你以为自己能入得了她的眼?” 这群人都是各处起义的农民聚集而成,除了烧杀抢掠还知道些什么?乌合之众罢了。 “你说的自然有道理,换作十年前、二十年前,我是绝没有半分机会的。但现在世道变了。”孟开平缓缓道:“不妨告诉你,至多不过两年,徽州城也将易主。到那时,师家只会与福家一般下场。” 他是世家公子,萧肃如松;而他是贫苦农民,低贱如泥。但那又怎样呢?手握数万兵马,想要一个女人,简直是再轻易不过的事。 孟开平想,福晟还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此时。 自己与她早晚有相见之日,她那样的女子绝不会心悦一介叛军,如果福晟现下便死了,她会记他一辈子。元廷不灭,福晟永远压自己一头,就算他是个死人也一样。 临走前,孟开平望着怒气难消的福晟,傲然道:“好好活着罢,福三公子,活得久一些,至少撑到元廷覆灭之时。” “你不甘心,大可来夺。” “有朝一日,我会让你亲眼见到,那师家小娘子如何倾心于我。” * 师杭被男人抱去了床上。 孟开平将碧纱帐子解下,而后睡在床榻外侧,搂着她的肩轻哄她。 于师杭而言,这是一种奇妙又惊悚的感觉。她能想象得出男人杀人放火,却想象不出他口中轻哼着小曲哄人入睡的画面。可他现下偏偏这样做了。 岁月仿佛静好,只听窗外蝉鸣声阵阵。孟开平借着朦胧月色,望着怀中少女如画般的眉眼,突然开口道:“你去过昌溪么?” “……嗯?” 也不知他哼的什么曲子,悠悠扬扬还蛮好听的。师杭越听越迷糊,原本都打算睡了,男人却没头没脑地问了这样一句。 于是,她只得打了个哈欠回道:“未曾,我从记事起便没怎么出过徽州城。” “那之前呢?”男人追问道。 师杭眨眼想了想:“我七岁时随爹爹来此处就任,先前一直待在杭州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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