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的景色。 凡所经处,兵士们皆单膝跪地恭敬行礼,直到他们远去才起身。师杭见状,内心既疑惑又不安。 此行只是一小队人罢了,领头的便是这男人。可这样体面的排场根本不是寻常人能有的,所以,这男人的官职究竟有多高? 他样貌虽然不够俊秀,又因为长年风吹日晒显得有些沧桑,但相处下来,师杭直觉他最多大她十岁左右。年少气盛做不了假,倘若他已及而立,有些言行是万万不可能做出来的。 时至今日,师杭连男人的名姓都未曾知晓。一则是他没有主动提起,二则是师杭下意识逃避。毕竟,无论他是谁,她对他的态度都不会有半分不同。 他们从大营出发,一路未停。师杭原以为自己会被送到一处陌生之地,可她万万没想到,她会被送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下马后,孟开平指着头顶的牌匾问她:“怎么样,还认得出么?” 师杭怒瞪他:“这是我家,你说呢?” 原来,眼前这处府邸正是从前的师府,她自小生活的地方。只不过如今门口换了副崭新牌匾,上书三个大字——元帅府。 师杭越看越觉得荒谬,孟开平却抱着臂十分满意道:“既然认得,那你今后就住这儿罢。” 好不容易将金贵的鸟儿捉出笼,一时半刻还真不知该如何安置。好在他连这笼子也一道霸占了,且让她回自个儿笼里待着罢。 师杭自然不觉得他是好心,便抗拒道:“鸠占鹊巢,我不住此处。” 细论起来,这里也算不得她家了,她已经家破人亡了。 可孟开平才不会顾及她的心思,他打定主意要将她安置在这儿,便径直拉着她朝里走去,边走还边感叹道:“你家还真不小,上回来竟没细看,一方大员果然气派……这么多院子,你从前住哪间?” 师杭不想搭理他,然而这男人认起路来也跟狗似的,稀里糊涂竟摸对了地方。 孟开平一见此间满院落的花花草草便肯定道:“啊,一定就是这儿。” 说着,他还抬头望了眼门上的字。师杭以为他会将“露华阁”三个字念出来,结果认了半天他也没吭声,显然是没认出个所以然来。 师杭原先并不知道他出身究竟如何,现下发觉他根本大字不识,便更加瞧不上。 男人严严实实挡在路前头,她推不动便只得绕过。待她缓步踏进荒芜寂寥的露华阁,望见此处的一草一木,霎时悲从中来。 物是人非,物是人非。 重重粉垣内,茂林修竹依旧,人却都已不在。抄手游廊边的小石子路、假山池塘中的碧叶粉荷、丛丛茶花旁的秋千架子……这些她从前熟视无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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