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门见山地问：“合同带了吗？”
导演一愣。
这可真是开门就是山啊。
“带了带了。”他从身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合同，却又在递出去的时候有些犹豫，“你，真的想好要参加我的综艺吗？”
虽然他明白。
这是个能让他一雪前耻，彻底摆脱‘拍啥啥不行，赔钱第一名’的棒槌导演名声。
但这对沈寂星来说，则未必是件好事……
沈寂星俨然比他想象中淡定许多，袖口延伸出的腕骨雪白，长指拎着釉青色茶壶缓慢斟茶。
他似漫然轻笑，“那我来这是……蹭茶的吗？”
导演其实并不明白沈寂星这么做的原因。
但他觉得，一定有道理。
“不过，那个，我还是要丑话说在前面……”
薄雾笼罩在清冷眉眼间，宛如铺开的水墨画卷。
沈寂星明白他的意思。
他上节目，带来极大热度的同时，也会让整个节目陷入舆论风波，甚至连带着导演都或许会被攻击。
“你说。”他淡淡道。
福布斯排行第十的华人企业家兼新人导演，用十分锐利且真诚的目光盯着他，缓缓地开口说道：
“我会买热搜哦。”
“很多很多的热搜哦。”
沈寂星有时候真的觉得。
这群有钱人的脑子多少有些不正常。
他淡薄优美的唇瓣轻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只溢出三个字：“随便你。”
他在合同末尾签好名字。
导演举着成了的合同双眸放光，那架势比他新研发的软件上市赚了十亿都高兴。
在沈寂星不解的目光中，他说：“其实，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
沈寂星点头，打断：“明白。男人至死是少年。”
导演那瞬间仿佛找到了知己。
“……”
缥缈的白雾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