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谕笙敏锐地察觉到了郗禾身上的惧意,突然勾起嘴角,朝她招了招手,左手拂起身侧的木架板材构造出的空隙,好整以暇地问:“要躲吗?”
“你怕随琛,既不想出意外。”他言笑晏晏地说,“那就避开他吧。”
郗禾对上花谕笙的目光,又看向他身后侧板材的空隙,还没来得及犹豫,就听到了孝随琛的脚步声。
“咚。”“咚咚。”
如警告的铃响。
郗禾一紧张,当即慌不择路地朝花谕笙身后躲了进去,抱住曲起的腿动都不敢动,生怕被孝随琛察觉。
花谕笙迅速将掩在郗禾头上的板材和彩纸拉了拉,完美掩住她的身形,接着朝她笑了笑,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下一刹,虚掩着的门被踹开。
孝随琛走进了休息室,先是狐疑地左右看了看:“我刚刚好像看瞅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鬼鬼祟祟”的郗禾低着头不敢动。
郗禾的视角只能看得到花谕笙坐下西裤提起时露出的洁白踝骨。
后悔感却涌上了心头。
明明她低头跑出去就可以了,一紧张却莫名其妙像是被花谕笙诱导了一样躲在这里。
偷偷摸摸的反而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
“你看错了吧?”花谕笙若无其事地拿起画笔,意外地看向孝随琛,眨了下眼,“还是说你是在暗示我什么?”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孝随琛手插在皮裤口袋里,扫了眼门外做事不利在罚站的人,“嗤”了声,“我本来以为找人一个很简单的事,结果就是怎么都找不到。”
花谕笙余光看到郗禾肩膀绷紧,露出的一小截下巴苍白,好像听到什么可怖的字眼,突然来了兴致。
“找人?”
孝随琛动静不小,消息闹得圣德上下几乎无人不知。
可花谕笙一直待在休息室里绘画,堪称与世隔离,自然不知晓。
如果不是因为郗禾的失态,他可能都不在意。
在花谕笙眼里,孝随琛是四个兄弟里面最有活力的一个,一天天的像是有使不完的劲,总能弄出点新鲜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