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正在进入他的身体,绞弄里面的器官,五脏六腑都跟着扭曲,可最疼的地方还是心。 不要...... 他拼命摇头,眼泪掉下来砸在婴孩的脸上,手慌不择乱地抱紧,可小家伙的身体已经开始透明,先从乱蹬的手脚,然后是头和小肚子...... 不要......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他大喊,阻止不了,张开的嘴也发不出任何音节,只能看着空空如也的腿心,无能为力。 而四周望不到头的白昼,也随着他滴答的眼泪开始慢慢黯淡。 “啪——” 手术室的无影灯熄灭,大门外抢救中的红灯也暗下。 一切,幻诞,虚实,都跟着黎明渐渐消散了,但笼罩大地的风能把它们吹得很远,拂过大街小巷,越过山坡楼宇,急切地涌入郊野,你追我赶。 但绵延数万平方米的国际机场,那架由旧金山转机波士顿的航班早已飞向大洋彼岸的新世界。 坚厚的外壳阻隔喧嚣的万物,无人听到风的呐喊,在万米的高空争先恐后,悲切地,剜心地,不舍地追逐......直到再也追不上。 风也无能为力,只能在原地盘旋,停留,独自吞咽这最后的消息,但...... 苦,真的好苦。 痛,真的好痛。 风也开始撕心裂肺,抓烂了身体,撕碎了声带,逐渐消失在无垠的天际。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那个远走高飞的人,不会再听见了。 — “小姐,孩子......” 走廊里,面色踌躇的医生弯着腰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女人,烟头一根接着一根,铺了一地,手上的血干了,血印从指缝蜿蜒到衣袖,浸透一大片。 宋疑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 “孩子怎么了......”她呼出一口白烟。 “按照您的吩咐,只保了大人。” 又是一阵漫长的寂静,烟雾呛鼻,一圈一圈缭绕,良久,宋疑沙哑的声音才传来:“孩子是因为有人喂了堕胎药才没保住......" 她抬眼看向男人:“把你的嘴闭紧了。” — 天幕渐晓,晨曦穿过四散的云,堕入地面。手术过后,宋堇宁被转入VIP病房。 门隔绝了走廊外的支离破碎,越过中心的小窗只能看到床上隆起的纯白棉被,还有一小截连血管也透不出的苍白肌肤。 宋疑静静坐在边上,冷眼看向手足无措的万柑,身旁是同样闻讯赶来的父母,周旻雯已经红了眼,倒在丈夫怀里掩面痛哭。 天知道她看到宋堇宁从抢救室里出来的时候有多崩溃,从小捧在手里怕摔了、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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