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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勤之看向他,看他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他从容淡定摇着手里的蒲扇:“我明天就要回汉城了。”
“回到汉城,他们说过什么,只留在这一亩三分地里。”
秋风吹在身上很凉爽,陈勤学从地上捡起一根杂草把玩,他说:“我没想做房子的,反正就这旧房,愿意结就结,不愿意结就算了,是妈非要做的。”
“那钱,我以后挣了还你。”
陈勤之停下摇蒲扇,转脸看着他:“勤学,房子是小事情,那1200块钱更是小事情,这往后的一辈子才是大事情。”
“难道你就甘心这样混一辈子?你就不想出人头地?不想吃得更好,穿得更好。”
和他谈尊严和前途,他现在还不会明白,只能先和他谈温饱,谈日子好一点。
人懒一天不要紧,懒两天不要紧,但这么一直懒,那就无药可救了。
陈勤学把手里的杂草扔掉:“我也不是不想,我就是不知道该做什么,我现在看到哥,我回头想想,这人还是得好好读书。”
“可我读书那会儿,那些大字认识我,我不认识他们,我一看就想睡觉。”
陈勤学的本质不坏,甚至很纯朴,他就是被惯出来的。
陈勤之说:“那我给你找条出路,你愿不愿去干?”
“干啊,只要能学手艺,我肯定干。”
“我有个初中同学在开大车,你要是愿意的话,我明天带你去找他,你跟他学开车,到时候学成了,我给你拿一半驾照的钱,还有一半你自己想办法。”
1990年,他们省考驾照的费用在1000块至2000块之间,都快赶上做几间房子的价格了。
但只要陈勤学肯学,他这钱就花得乐意。
这一世,他不能还是靠家里,靠女人养一辈子。
“行,那我明天就和你去见见你同学,只要他肯教我开车,只要他带我拿驾照,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还有驾照的钱,我自己来想办法,哥你要当爹了,你的钱自己攒着吧。”
“你别想歪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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