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心軟。 他知道她會心軟。 她被拿捏軟肋,竟氣得跺腳。 「你,你!」 這些年,哪怕是有人上門威脅恐嚇,也不曾見她如此失態。 「母親明白雲溪苦楚,雲溪感激。」 他覺得,她跺腳模樣,跺出幾分少女嬌俏。 「你不能用你身世脅迫我,我——」 「請母親憐我。」 他溫雅端方,說出的卻是—— 庶子邀約嫡母,行那幽會之事。 這孩子,何時變得這樣無賴?軟硬兼施地要挾她。 她確實憐他,生母不疼,繼父不愛,如今無父無母。 「就一回,我同你出遊,你不可得寸進尺。」 他霍然起身,虞氏心驚,倒退幾步,重心不穩,雲溪攬住她腰,將她扶好。 「你放開我!」 她氣急敗壞。 他悠然自得。 「雲溪怕母親又跌傷,不能放手。」 身上有傷,還不都是你的傑作! 虞氏咬著唇,蹙眉瞪他。 他眼裡笑意更濃,只嘴上還是尊敬。 「母親莫要氣壞身子,若雲溪做錯,母親同從前那般,拿家法打我,也就是了。」 最後他被虞氏趕出房。 但不知為何,他心情很好。 從前他不曾對虞氏有非份之想,昨夜她主動來招惹,順水推舟,水到渠成,再自然不過。 匈奴亦有父妻子繼,有何不可。 本來便是知根知底的兩人,如今不過是更親一分。 雲溪心田泛暖。 她既是他名義上的母親,也能是他的親人,真正相親的那種。 房裡的虞氏心煩意亂,隨手取來詞本翻閱。 打開卻是一句—— 溼雲不動溪橋冷。 雲溪入雲府後,她給改的名,便是自此而來。 虞氏將詞本扔在地上。 他油鹽不進,非要同她親近,不知是何意思。 原先這兩年安穩下來,正想該給這孩子說門親事,哪裡知道昨夜—— 「呀啊!」 虞氏忿忿叫出聲。 實在太氣自己,荒唐。 過了兩日,還真與雲溪出門踏青,同遊荷花池。 「母親像這荷。」 雲溪身著一襲白衣,身長玉立,比她更像荷花。 「別胡說——」 「沒胡說,母親在雲溪心裡就像荷。」 端莊嫻雅,傲然靜謐。 雲溪生母十分嬌美,他也承傳輪廓,卻有男子英氣,虞氏是瞧慣了的,春光明媚下,卻也驚艷。 「雲溪,你看看那些姑娘,青春少艾,可有中意的?母親去替你探聽。」 「雲溪照顧不周,才使母親受傷。」 逆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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