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大统,毋庸置疑。
可无奈景朝气运如日中天,乃是“五龙同朝”的罕见局面。
除却闭关的圣人,东宫的太子。
还有燕王、怀王、宁王。
各个都独霸一方,有潜龙之相。
“我虽是一个无名小卒,夺嫡争位这种大事未必落得到头上,可难保风云突变,身不由己被裹挟进去。
跟着其他权贵,一旦站错队伍就是株连下场。
而南北镇抚司衙门归黑龙台执掌,那位有望跻身神通之境的应督主,乃是圣人心腹,只对圣人负责,连太子都无法指使,不存在结党的可能性,反倒最为安全。”
只是片刻的功夫,纪渊便把这里面的利弊危害想个透彻,拒绝了魏教头的一片好意。
他上辈子的职业习惯,每走一步都要推测后面的变化。
否则,很容易一脚踩进坑里。
魏教头哪里清楚这些弯弯绕绕,他只觉着后生可畏,实属难得。
放着大好前程不取,也要跟将种勋贵较个高低。
天京城内的寒门贫户,有这份心气的人,绝不会多。
“若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九郎尽可以说,魏某人武功平平,官位也不高,却从不怕事!圣人定下的景律尚在,那帮将种勋贵一手遮不了天!”
听到魏教头这么说,纪渊郑重点头,再次谢过。
男人之间的交情,有时候就是如此朴素。
倘若意气相投,一杯酒、一句话便能交托性命。
“与豪爽之人打交道,最重真诚与洒脱,这样才能拉近彼此的关系。”
纪渊眸光平静,见人做人,见鬼扮鬼,这是他长年以来早已习惯的下意识行为。
魏教头喝到酣处就罢手,并没有刻意追求一醉方休。
走出狗肉馆子,外面的冷风一吹,瞬间就清醒了几分。
他望着眼神清醒的纪九郎,心中赞许之意更深,提醒道:
“你那个上司的名声,我也素有听闻。武功修行一般,二境通脉的水平,但擅长敛财受贿,盘剥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