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挤出笑,心里直叹气,崽子们,皇帝跟前的饭,哪是好吃的。
做的好,夸一句,要做的不好,脑袋没了。
最主要,他就不是因为能力出众被调过去的!皇帝八成觉得一刀砍他的头太便宜他了,所以放身边折磨着玩。
赵高现在就希望海进能早点把他弄出宫,每天胆战心惊的,迟早要被吓死。
“赵公公。”小板子和小凳子唤了声赵高,眼神里有些不舍,这些日子,赵高还是不错的,很罩着他们。
“空闲了来找我说话,我干爹在宫里一天,这御笔监,就谁也别想狂。”赵高扬了扬声,说给喜欢欺凌小太监的人听。
这是他唯一能为两个小跟班做的了。
“皇上,是奴才没教好他。”海进跪伏在地,向虞延请罪。
“海公公,纵子如杀子,你不应该不明白这个道理。”虞延语气淡淡。
海进满脸苦涩,他当然知道,可哪里狠得下那个心,赵高刚出生,他就把他丢给别人。
那户人家拿着他卖身的钱,不好好照顾赵高便罢了,竟变着花样打骂,还让他跟狗抢食。
每次一想起这些,海进就悔恨不已,他不是赵高的干爹,而是生父。
是他识人不清,才叫他遭了那么多罪,怀揣着这份亏欠,海进哪里下得了狠手管教。
他也不求赵高有多出息,一生顺遂即可。
“求皇上责罚。”海进平静的说道。
“你就护着他吧!”虞延气的不轻,甩袖出了宣德殿。
先帝在虞延幼时就驾崩,这些年,虞延是在海进的看顾下长大的,自有一份感情与旁人不同。
这也是虞延对海进纵溺赵高生气的原因。
“何公公,这宣德殿就是比别处气派。”
赵高拎着包袱,同旁边的太监搭话,眼睛不时朝左右看,以后要在这讨生活,路肯定得认熟。
真出个什么事,也能知道往哪跑不是。
“那还用说。”何公公动了动拂尘,脸上有几分优越感。
虞延一出殿,远远就瞧见东张西望的赵高,火一下烧的更旺了,她径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