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问一面生气自己要频频被这个女子连脸都无法露的女人威胁,一面又只得为保命而服软,挺起胸膛,道:“好嘛,你这次是保护朝廷命官,我想不管你过去犯过什么错,都能将功抵过,本官顺利上任后必定会酌情对往事既往不咎。”
笛姑终于勾了勾嘴角,依旧带着轻蔑,但声音还是那样悦耳,“那我就先谢过大人了。”
张问没再说什么,那一抹清冷的笑意,大概就是他眼下能得到的全部。
此时,外面风浪的哗哗声音中,忽而飘进一阵琴声,张问侧耳一听,琴声曼妙,犹自天外,想必抚琴之人也生得一样脱俗,张问已经可以想到一位白衣丽人在江岸上氤氲的暖黄烛火间轻撩琴弦,将山水之色,尽溶于薄雾依稀,尽管此时天还大亮。
舱外接连传来仆从们粗俗的赞叹之语。
张问迫不及待要拉起竹帘推窗一探究竟,手还没够到窗棱,就被另一只冰凉的手给钉在了墙板上。片刻之前还像只懒猫一样瘫坐的笛姑,此刻警敏锐利得好似一只箭。
“本官就远眺一眼湖光山色也不行?”
笛姑捂住张问的嘴,把他从窗边带离。
张问看了看窗,又看看笛姑,挑开对方的手指,压着嗓子问:“这琴声有蹊跷?”
笛姑没说话,示意张问站墙边,自己则警惕地走向舱门,外边琴声还在继续,但张问孤零零地站在角落里,不晓得该防备从哪个方向袭来的威胁,突然觉得四下静得离奇。
这个笛姑,紧要时候也不把话说清楚,可既然沈家大财主派她来保护“资产”,张问觉得自己还是跟过去,贴身保护更安全,可笛姑显然不是那么想的,划开舱门前又使眼色让张问躲角落里去。
开门的刹那张问心口还猛抽了一下,结果等了片刻,什么声响也没听到就探头过去往甲板上看。
“什么也没有啊。”张问松了口气,就看见一个正扫地的仆人,和一个端着茶盘的俊俏侍女,他们似乎也被笛姑这神叨叨的架势给惊住了,“虚惊一场。”张问正要往外走,见笛姑上下扫视了外边两人两眼就一把将张问推进舱内。张问不明就里,一个趔趄,身体往后倒的瞬息间就看见门外一身粉衣的侍女脸色一变,托在茶盘底下的右手一翻,左手一用力,厚重的木质茶盘如飞刀向笛姑袭来。
“小心!”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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