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笑着道:“以前读过几年书,后头家里没人了,就去当了兵,刚刚才退伍回来。”
“多大年纪了?”
“二十二岁!”
马喊水点了点头:“比我家德福大一岁。”
“行,我先带你去找老支书!”马喊水又对着德福妈道:“快到饭点了,你先做饭!”
德福妈道:“我晓得,你们去吧!”
马喊水领着王重出了门,路上王重留意着四周的情况,家家户户都是一样的土坯房,半人高的围墙,柴火枝条编成的篱笆门,家家户户的院里都堆着不少干玉米杆子。
脚下踩的全是黄土,稍微用点力一瞪,就能激起无数灰尘。
空气干燥,没啥水分。
偶尔能见几棵枣树,四周是起伏的山峦土丘,可极目望去,却瞧不见几颗树木,漫山遍野草长莺飞,却无绿水青山。
难怪要搞吊庄移民了,连一条露天的河都没有,就算有地可种,也没有多少水浇。
没有水就种不出庄稼,事实也确实如此,王重特意查过资料,这个时期的西海固,随着人口的增多,大量的滥砍滥伐,森林覆盖率降到了百分之一点多,水土流失尤为严重,地里的产量也再创新低。
走过黄土夯实的道路,绕过十来户人家,来到一处占地颇广的小院前。
院里一个老汉,手边放着根一瞧就有些年份老烟杆,旁边还有一堆茅草,正在搓草绳。
“叔!”
马喊水在院外就开始喊了起来,径直推开篱笆门,带着王重走了进去。
“喊水啊!”老支书闻声停下手里的动作,扭头看了一眼,随即便起身把手在大腿裤子上拍了拍,问道:“你咋来了!”
“有个事儿找你打听打听。”
“找我打听?啥事儿啊?”
“这个后生的事儿!”马喊水走到老支书身边:“外头天热,咱们进屋边喝水说!”
“进屋进屋!”老支书也邀请王重进屋。
老支书家里的陈设和马喊水家差不多,三人走到堂屋,同样是一张方桌,几条长凳,桌上倒扣着几个白瓷碗,还有个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