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彦已做了翰林承旨,正在为皇帝编写新剧本,今天的起居郎另有其人。
起居郎站在旁边,认认真真记录君臣言行。
朱国祥虽然还没收到儿子的书信,但他不愿背上骂名当即呵斥:“你这奸贼,惯会蛊惑君上,实该流放三千里!”
蔡攸唾面自干,并不反驳。
他了解宋徽宗,自己越是挨骂,皇帝就越要护着。
宋徽宗今天心情很愉快,把暖房打造成洞天福地,他自觉是一个天才般的想法。既然高兴,何必坏了心情,当即出言制止:“莫要多说,尔等皆为近臣,不可因一点小事坏了和气。爱卿建造暖房有功,想要讨什么赏赐?”
朱国祥拱手道:“陛下去年曾许诺,只要臣令扶桑花过冬而不死,便允许臣回到家乡与妻女团聚。”
宋徽宗有些舍不得,因为朱国祥总能弄出新奇玩意儿,当即说道:“给伱半年假期,重阳之前,须得回京。”
朱国祥说:“来往路途便须两三月。”
“那就赶在下雪之前回来,”宋徽宗说道,“再赐你海错若干,奇石一块,书画三幅。想要什么,你尽管去挑。”
宋徽宗觉得朱国祥是文雅之士,并不贪图钱财,现在都不赏赐金银了,改为赏赐他自己喜欢的东西。
朱国祥道:“臣不要赏赐,只求官家一件事情。”
宋徽宗拍手笑道:“爱卿竟也有主动请求之时?快快讲来!”
朱国祥说:“犬子进京赶考之初,结识东京一士卒,此人对犬子帮助颇多。去年冬天,他领了差事押运花石纲。半道遇到大雪失期,驿馆递铺又不给伙食,他身上盘缠用尽,只能卖刀换钱吃饭。有一伙泼皮,欲抢夺其宝刀,被他给误杀一人。现在,他被刺配卫州,请官家赦免此人罪行。”
“就这等小事?”宋徽宗居然有点失望,“既是为朕押运花石纲而犯事,杀个泼皮又算得什么?此人可是禁军士卒?”
朱国祥道:“并非禁军,只是厢军。”
东京也有厢军。
宋徽宗道:“为朕押运花石纲还要刺配,岂非寒了天下士卒之心?朕非但要赦免其罪状,还要好生提拔他,暂擢其为殿前司大将!”
朱国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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