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大军,皆佩带其麾下特有的军徽,号为军记带,擅离本军者,要验军记带,如果不属于本军,谁抓到的,谁负责杀。
军中不准言官称,你平时是做什么官的,我不管,你在军队是什么职位,我就称呼什么职位。
比如那些慰抚使,本职官位都很高,但是军中一律称之为使君。
使君,奉天子之命,赴任四方者。
广平公主杨文锦,也跟着丈夫走了,整个关中,卫士、民夫、家眷、僧道.整整走了三十八万人。
杨铭亲自出城,为各路总管壮行,策骑马上,望着军威鼎盛的大军,杨铭朝身边从洛阳赶来领军的于仲文道:
“卿肩负大事,该决断时当决断,不要听那个刘士龙的,实在不行,就杀了。”
于仲文嘴角一抽:“杀了算谁的?”
他做为行军总管,最讨厌的就是监军,听话还好说,不听话,他是真想让对方死,何况他跟那个刘士龙完全就不熟。
“总不能算我的?”杨铭诧异道:“你不至于杀个人都不会吧?”
于仲文呵呵一笑:“那也得分人啊,陛下派在我身边的人,我有几个胆子敢杀啊?恐怕也只有殿下敢。”
“打个比方啊,”杨铭道:“如果高句丽求降,那个刘士龙要受降,你接不接?”
“那得视情况而定,”于仲文道:“若敌军强弩之末,我便受降,若还有一战之力,恐为诈降,就不能受降。”
杨铭呵呵道:“真降与诈降,这就无从分辨了,敌军实力残存几何,也无法判断,稳妥起见,你只能选一个啊?”
于仲文皱眉道:“我倒是听懂了殿下的意思,您是希望我不受降,但是陛下有旨:承诏慰抚,不受大将节制,受降与否,最后也不是我说了算。”
“所以我希望你自己决断,不要听一个文官,他懂什么?”杨铭道。
于仲文沉默半晌,摇了摇头:“君命不敢违啊。”
你可真够谨慎的,杨铭无奈的叹息一声:
“那就请延寿公记住孤的一句话,此战若败,父皇不杀你,我必杀你。”
于仲文浑身一震,目瞪口呆的看向杨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