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说一,这玩意儿真顶饿,往常下午很早人们就觉得肚子空空,肠子咕噜噜叫。今天倒好,一个个不断打酸嗝。
那味儿,特别冲。
有社员暗中原本对杂交高粱有想法的,如今暂时也打消了。如果偷这庄稼被捉到,实在有点冤枉。
短短两天时间,罐子村二队的五十多亩高粱已经收割完毕。王连顺第一时间安排人打场晾晒交公粮。
很快,其他村子也发现杂交高粱吃起来有问题,于是争抢拉着直奔粮库。
一个星期后,粮站及时贴出通知:暂缓收购杂交高粱,具体交粮应以玉米、小米、红薯干等为主。
不少生产队长听到这消息,立刻开始发起牢骚。种是你们让种的,等收获的时候又不要了,日怂人呢。
不过他们只敢私下里说几句,其他什么也改变不了。
既如此,只能早些将高粱分到社员们手中,毕竟很多人家已经开始断粮,等着秋庄稼呢。
随着各村社员们吃杂交高粱饭,又发现了更多问题。
这粮食不但吃起来刮嗓子,而且进胃里烧心难消化。大人好点,小孩子吃了后夜里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喊肚子疼。
甚至不少人大便干结,根本拉不下来。
多才多艺的受苦人又开始编出链子嘴:“杂交五杂交五,又难吃来又难煮。碾不成米儿,脱不了壳儿。推不成面,拍不成片儿,压不成河洛,擀不成圪蛋儿……屙不出屎,拉不成圪截儿……”
“猪吃硬拱圈,鸡吃不下蛋,人吃不大便,牲口吃来都不咽。”
王满银觉得这顺口溜编的挺形象。
按照道理来讲,黄土高原的受苦人吃糠咽菜早习惯了,对食物容忍程度挺高的。偏偏这个杂交五号高粱,实在让人爱不起来,连麦麸米糠都不如。
各家巧手的婆姨使出十八般武艺,尝试杂交高粱的各种做法。蒸、煮、压……结果发现,这玩意儿怎么做都不好吃。
就在这个时候,石圪节公社养猪补贴终于下来:每个养猪的人家,带上村里开的证明,可以去粮站领取一百五十斤杂交高粱。
不少社员才明白,之前想的太简单了。
当然抱怨归抱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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