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艺又继续道:“方才卢尚书说得非常对,农桑的确乃国之根本,是无论如何都舍弃不得的,但不能将农桑视作唯一,如果将农桑比作地基,这坚实的地基打下去了,还得往上面盖房子,因此臣以为在保护全农桑的同时,也得大力推动制造业,让百姓的生活变得更好!”
这制造业又与商业不同,为什么古代不喜欢商人,那是因为商人从事不生产,没有创造财富,制造业那也是在生产财富。
卢承庆道:“可不管是农桑,还是制造,都需要人力,这中间又如何来平衡了?”
韩艺笑道:“若是如此的话,我私以为乃国家之福。”
卢承庆道:“这如何会是国家之福?”
韩艺道:“因为这才是真正的重农抑商啊,卢尚书不是也推崇重农抑商吗?”
李义府道:“你这分明是重商抑农啊!”
“不不不,是重农抑商!”韩艺摇摇头。
李治听着很是好奇,饶有兴趣道:“你倒是说说看。”
韩艺道:“陛下,历朝历代走向衰败,都离不开一句话,就是剥削和压迫---农夫,可为何会屡屡出现这种情况,那是因为天下百姓都是农夫,朝廷税收自然也得依靠农夫,一旦增税肯定是增农夫的税,因此才有这么一说。若是照卢尚书之言的话,天下农夫不再占多数,朝廷的税收自然也不是依靠农夫了,但是农夫又是必不可少的,势必会出现一种情况,就是朝廷出台政策保护农业,呵护农夫,甚至可能免除农业税,只要你愿意种地,朝廷还给你补助。目前我大唐还只是劝农桑,但要说保护农桑,还是不能够的,唯有等到制造业发展起来,国家的税收不再完全依赖农夫,才可以有底气和势力说去保护农桑,呵护农桑,而农又是国之根本,只要根不坏,国家就能延续下去。”
这样也行?
卢承庆、李义府等人都听傻了。
李治听得一愣一愣,这个说法太新颖了,人人都说保护农桑,但是另一方面又必须得剥削农夫,因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那就谈不上保护。
将剥削转向工商,然后保护农户,这不就是重农抑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