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回到暗河边上。
对岸的村庄已被一层朦胧的白光笼罩,迷离中,可以瞧见许多衣饰华丽的男女正向着空中身披光辉的神灵伏地叩拜。虔诚的诵咏声袅袅传来,听不真切内容,但只觉分外悦耳,且附着阵阵香甜的气息,直让人熏熏欲醉,想要……
“醒来!”
邵教授悚然一惊。
再看村庄,哪有什么男女,只是一团团霉菌粘合成的人形;哪儿有什么神灵,白光深处,只是密密麻麻翻涌的“线虫”。
而鼻中香甜的气息也变得恶臭无比。
他恍惚想起李长安提起过。
尸气。
忍不住干呕几下,不敢再看,连忙转过头——来时的地方,在淡淡白光的映照下泛着斑斓的色彩。他怀疑自己被熏花了眼,揉了把脸,仔细看过去,原来斑斓之下,是密集的霉菌!
他大抵明白,李长安口中“更狠的”是什么东西了。
面色霎时惨淡,喃喃自语:
“完了,完了。”
前有狼,后有虎。可不是自蹈死地,陷入绝境了么!
“不!”
李长安突然开口。
“我们还有一条生路!”
他指着脚边奔流的暗河。
众人目瞪狗呆。
…………
幸运的是,“霉菌”或者说这些看起来像霉菌的玩意儿并不会随着水流蔓延,给了考古队最后的逃生机会。
李长安解下背在身上带下溶洞的物件:一捆绳索以及一个大包裹。
他先把包裹塞进曾广文怀里。
“拿稳了。”
然后一边拿绳索让大伙儿从腰部系结实,一边解释道:
“还记得阿支的传说么?他是怎么到达山神的居所的?一条干旱时的隧道,也就是咱们脚边这条暗河。”
乍一听,道理是说得通。传说中,阿支怎么进来,咱们就怎么出去。
可一没皮划艇,二没救生衣,三没勘探过线路,还要在如此湍急、黑暗的河道里玩暗河漂流,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