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员外连连告罪。
在老人叫唤着跑进院子后,没多久,这位金员外就急忙迎接了出来。
在道士等人表示了不在意后,他却是为了聊表歉意,要请三人留下来用一番酒席,道士等人自然一口答应。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
这位金员外为人健谈,姿态放得也低,让薄子瑜十分受用,不知不觉就喝得晕头涨脑,黄汤塞满了肚皮。
他告了声罪,出来小解,放完了水,发现李长安立在人家厨房外头一动不动。
“道长在这儿作甚?”
他嬉笑着凑上去,却瞧见道士正打量着灶台前一个烧火丫鬟。
“这丫头还没长开吧。”他打着酒隔调笑,“道长好这一口?”
李长安懒得理他,抽剑在院子里砍了一些新鲜树枝,进了厨房,到灶台后,拿树枝换掉了丫鬟手边的干柴。
薄子瑜见状嘀咕:“你这个道士好端端作弄人……”
话没完,只见丫鬟拿起树枝作了干柴塞进了灶里,用烧火棍捣腾了几下,接连将树枝塞了进去,混不顾灶火渐渐熄灭。
薄子瑜愕然:“莫不是个瞎子?”
李长安依旧一言不发,只拿碗舀了些灶灰。
旁边的案台上,一个厨子正在和面,道士便拿灶灰换掉了旁边的面粉,可那厨子竟是直接抓起灶灰揉进了面团里,白生生的案台顿时黑乎乎一片,厨子却仍自顾自和面不止。
就是再如何神经大条,也该瞧出不对劲了。
薄子瑜的酒劲顿时醒了大半,总算是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了,脖颈后不知不觉就浮起了一层白毛汗。
“这些人……”他喉咙有些发涩,“怎么了?”
“他们在做梦。”
“做梦?”
薄子瑜更加疑惑了。
道士点头:
“半梦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