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顾老三的婆娘呗。”
“如何确定?”
他忽而咧开嘴,眉眼里挤出一种“男人都懂”的笑意。
“因为那坨胸脯肉我认得,海碗大小,上头还有颗痣哩。”
李长安扫了一眼筲箕上的尸块,确如所言,只是……
“人家婆娘身子,你这厮从何知晓?”
薄子瑜惯来看不起这些地痞无赖,呵斥起来也毫不客气。但张通也是横行惯了的人物,当下也不说话了,只抱臂怪笑。
院子外头,几个无良汉子乌泱泱起哄:“非但张老大晓得,咱们都晓得哩。”
随后。
又乱糟糟叫唤,说些什么只手可握、柔滑松软、白玉膏上两点黑……
这些狎亵话出来,勾起外头男人们一阵哄堂大笑,引得女人们一顿破口大骂。七嘴八舌、杂乱喧闹,好似屋里面不是死了人,而是演了一出荒唐闹剧。
道士充耳不闻,只对着残尸轻声诵咏经文。
薄子瑜却被吵得不耐,大声呵斥让围观的人们闭嘴,又招来个家住左近的衙役仔细询问。
原来这顾家是祖传的烧卤手艺,靠着一坛几辈儿传下来的老卤,虽不能大富大贵,也算殷实人家。可惜传到了顾老三这辈,他却偏偏迷恋上一个叫“雪团儿”的昌技(和谐),败坏了家产不说,也耽搁了娶妻,三十锒铛仍旧孑然一身。后来,这雪团儿也年纪渐大,瞧着顾老三光顾得殷勤,就脱籍从良嫁给了他。
可惜,这雪团儿或说顾田氏,关得了皮肉生意,却关不住心里红杏。虽为人妇,却不改风流本色,成天跟些浪荡子弟四处胡混。而顾老三也是爱煞了妻子,见约束不住,竟是自欺欺人、捂起耳朵全当不知,久而久之,便落了个“龟蛋”的雅号。
“照这么说来,这位顾居士忍着忍着也该习惯了。”
李长安一段经文咏完。
“为何又突然痛下杀手?”
衙役笑道:“这不得多赖道长你嘛。”
“我?”
“可不是?道长可还记得酒神祭那夜,你追逐鬼面人,撞坏了许多画舫。”
道士点头,静待下文。
“其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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