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太快太薄太细,融入雾气瞧不真切,直到一点寒芒在眼前乍起,张通才恍然惊觉。
避无可避。
他却抖起面皮,只管把手腕一拧。
“锵!”
原是弟弟张少楠及时赶到,双刀交叠,挡住了这一剑。
而他手中的哨棍……这种武器,本是一长一短两根棍子用铁索相连。在他拧动之下,前头的短棍甩出一个圆弧,撩向了鬼面女的会阴。
本要提剑再刺的鬼面女只得抽身而退,可张少楠却狞笑一声,好似附骨之疽紧随着翻滚过去,一刀钉向脚踝,一刀戳向膝窝。
鬼面女只得再退。
可郑屠子已然杀到,朴刀一展,搅动雾气,旋风也似的把她圈了回去。
……
两兄弟一个哨棍用得阴险,一个短刀使得下作,再加上郑屠子的朴刀大开大合之余,偏偏能做到查漏补缺。
饶是这鬼面女身法迅捷轻灵、剑光飘洒鬼魅,也只能斗个旗鼓相当。
然而。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大牢正门处就这么大点地方,四个人缠斗到一块,刀光剑影把此处塞了个满当。
其余三人是怎么也插不进手。
那剑客倒好说,隔得老远,摆了个按剑在手的造型,只管坐观成败了。
游侠儿待在战团外围,倒是不甘寂寞。
可他刚扬刀欲斩,张少楠的脖子就抢先送到刀下;他又提刀要刺,郑屠子却把大屁股顶到了跟前。
总而言之,枉他一身武艺,只啰嗦了一嘴,落后了一步,这刀子就怎么也递不出去了!
他干脆退下来,杵刀为三人掠阵。
另一边,冯道人也陷入了同样的尴尬。
张家兄弟、郑屠子与那凶手厮杀得难解难分,他捏着一把黄符,嘴里含着半句法咒,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放,恐怕误伤同伴;不放,要是凶手被擒下或者逃脱,他半点事儿没干,指不定又被怎么奚落,介时让他一张圆脸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