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李大头把抛过来钥匙串接住,别在腰后。
他偷偷抹了把发麻的面皮,小声骂了一句,这才重新坐下。
他们一共四个人,躲在大厅最深处的角落,围着一张点着四根蜡烛的小桌坐下。
这时。
他对面那人才讲到:
“小李猛地往上一看,只看到厕所门上扒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一双红通通的眼珠子直直地盯着他!”
说完,这人低下头,挨着烛光看向李大头,然而慢慢咧开嘴。
“呼。”
吹灭了蜡烛。
如上可见,他们四个躲在角落里,实际上在玩儿一个讲鬼故事的游戏。其规则无非是讲一个鬼故事吹灭一根蜡烛,如果讲完了没吹灭蜡烛,或者中途打断,就会招致灾祸云云。此类游戏多是东瀛百物语的改版。
照理说,这种游戏同黑社会的角色实在不搭。而实际上,这几人对鬼故事没什么特别的嗜好,也不会觉得十分有趣儿,至少比不上旁边打牌的有趣。
但如果身边有人特别怕鬼,还特别爱逞强。
哎!
那讲鬼故事就十分百分的有趣儿啦。
“到我了。”
这边蜡烛刚刚吹灭,另一边就接口道。
他语气森然。
“我现在要讲的是一个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我本来想把它烂在心里,但今天却突然觉得不得不讲出来。如果你们不想听,还来得及。”
没人打退堂鼓,但李大头却偷偷咽了口口水。
“这个事情不是发生在别处,就发生在我们脚下,就发生在这座采石场。”
李大头默默抓紧了钥匙串,指节勒得发白。
“你们都认得到黄老五啥,新人都以为他疯了是被人打坏了脑壳,但老人都晓得”
话到半截。
李大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瓮声瓮气说了句。
“我去上个厕所。”
旁边几个立刻笑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