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观破旧之极,也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朽梁、烂瓦、残砖,并且随处可见修补的痕迹,仿佛随时都能倒塌一般。小道观也是真的小,方圆不过两三丈,甚至连院子都没有,进门就是大殿,只在大殿两侧的角落里才有一点空余的地方,作为他们平时休息的地方。
大殿里空荡荡的,一眼就能看到边,师父松鹤老道士也不知去了哪里。青阳正疑惑间,忽然一道苍老的声音道:“小杂毛,怎么这时候才回来,你想饿死道爷我?”
青阳顺着声音来到道观后面,只见一棵歪脖子树下面的石块上,正侧躺着一个邋遢的老道士。那老道须发皆白,穿一身破旧的道袍,身形瘦削,脸色红润,一手拂须,一手枕在脑后,如果不考虑那一身邋遢的衣物,倒也算的上是鹤发童颜。
这老道士不是别人,正是青阳小道士的师父松鹤真人,老道的旁边还放着一个硕大的酒葫芦,鼻子嗅一嗅,周围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酒味,也不知师父喝了多少,不到中午就已经是醉眼朦胧了。
看到老道士逍遥的样子,青阳顿时就满腹的委屈,道:“说我是小杂毛,那师父你又是什么?我辛辛苦苦去外面赚钱,你躺在家里优哉游哉的喝酒,我回来还要给你做饭?还有没有天理了?”
那松鹤老道士微微眯着眼睛,笑道:“我是你师父,徒弟伺候师父天经地义,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不就是为了今天?难道做个饭还要我松鹤真人亲自动手不成?”
青阳小道士却是冷哼一声,道:“这恐怕才是你当初骗我上山的目的吧?老骗子!若不是你,我现在说不定也坐在西平府的贡院里考试呢,要是运气再好一点,一举高中,后半辈子升官发财前途无量,怎么也比在这山上跟泥塑木雕作伴强。”
听到青阳的话,那老道士松鹤顿时两道白眉一竖,怒道:“你个忘恩负义的小杂毛,若不是师父我当初把你拐上山来,你早就被你那尖酸刻薄的嫂子饿死了。”
青阳称呼松鹤为老骗子,一点都没有冤枉了他,这个松鹤老道士,年轻时坑蒙拐骗,吃喝嫖赌,偷鸡摸狗,什么样的坏事没干过?否则的话青阳也学不到那一手的妙手空空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