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徒儿,为师有一门横练之法,唤作《不动山王经》。
因极其看重筋骨,入门者寥寥无几。”
杀生僧心下轻叹,他本来是个云游四方的行脚僧。
若非偶然撞见纪渊,彼此有了师徒缘法。
早就离开天京,去往其他地方。
现在多了几分牵绊,难以脱离抽身。
“大师,我刚立功准备升官,仕途大好,前程光明。
因而,剃度出家是真的不行。”
纪渊摇头道。
他当然眼馋所谓的《不动山王经》,却也不想欺骗杀生僧。
“老衲想了一想,既然咱们这一脉不忌荤腥,不忌酒色,不忌杀生。
那俗家和出家又有何区别,你若愿意接住老衲的衣钵。
师徒之名,其实也不……”
杀生僧还没说完,余光瞥见花厅外面出现一位青白官袍的练气士。
正是钦天监的晋兰舟。
“九郎啊,这一转眼你的官位比我都要高上几级,以后却得尊称一声,纪秋官。”
晋兰舟兴冲冲地大步走来,拱手笑道:
“这是官袍、常服,还有出入社稷楼的腰牌,
以及你昨天问过的那几本手抄命书,皆是元天纲所作,全部给你拿来了。
对了,你被监正大人收为弟子,这是可喜可贺的大好事、大喜事,定要请上一桌,好好庆祝……”
这位社稷楼中的秘书郎话还未完,便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气息。
好似龙象行于陆地,散发莫大的威慑,震得他笑意微凝。
晋兰舟偏头一看,只见坐在纪渊对面的那个枯瘦老和尚。
其脸色黑如锅底,语气颇有几分幽怨:
“你……何时认了别人做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