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眸光闪动,并不作答。
……
……
永定河码头,位于西门平安坊。
这处地方,一直都是帮派必争之所。
谁能占得住,就可以把控往来的货船停泊,成为好几万力夫、苦工的米饭班主。
故而,为了永定河码头没少爆发过明里暗里的争斗厮杀。
官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态度宽容。
反正无论哪个帮派将其打下,该给的孝敬银子一分都不会少。
这些年来,漕帮与盐帮靠着户部的支持。
牢牢攥住这块日进斗金的风云地,始终不曾松手。
由于日渐坐大,俨然如地头蛇,再也无人敢于挑衅。
但自从三分半堂站稳脚跟,一切都有了不同变化。
外城十二坊的泰半地盘,如今大多落入敢打敢拼的苏孟手里。
连大名府的河道水路,也不例外。
这等于扼住漕帮、盐帮的喉咙,让周笑、唐怒两位帮主很不自在。
于是数月以内,双方之间的摩擦接连不断。
直到红袖刀苏孟,忽地销声匿迹,方才停歇。
“平小六,你今次怎么少交两分私盐的抽成?你爹没说过帮派的规矩?”
人来人往的码头上,支起的木台后面,穿着皮袄、头戴小帽的头目横眉冷对。
他手里掂量着钱袋子,老鼠似的细长胡须一抖一抖。
“龙爷,这……私盐的价格本就不高,前阵子又下降一波,总会有些差额。
先交数上去,事后再补……这不是常例么?”
瞧着伶俐的平小六弯腰辩解道。
“谁开的例?是我么?”
被叫做龙爷的老鼠须男子鼓起眼睛,厉声问道。
“周管事……”
平小六支支吾吾。
“老周为帮派尽忠,人都死了,你提他的常例作甚?
现在是我做主,这个口子不能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