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圣人力排众议,倾尽国库建造社稷楼,
为的就是让四神爪牙,化外之民无所遁形。
没成想, 如今又给他们寻出新的法子, 只怕所图甚大。”
纪渊颔首, 轻声道:
“我与他们交手的时候,曾打听到其中一人叫孤弘子。
黑龙台若要调查, 不妨从此人下手,兴许可以寻出蛛丝马迹。”
他乃留驻天京的北衙百户,这种大案没份儿插手。
黑龙台向来有外大于内的隐晦说法。
意思京官都是酒囊饭袋。
真正办事, 还得看巡视四十九府的鹰狼悍将。
虽然话很难听, 但也有几分道理在。
那些外派各府州的百户、千户, 没点厉害手段,
早就死在江湖余孽、地方豪强的手里头了。
自然个个心狠手辣,桀骜骄横, 绝非易于之辈。
“九郎,这里没有外人,我干脆与你明说。
这一次抄家, 打掉万年县的扈、曾两家,
不仅收上诸多财货, 还顺藤摸瓜找出潜藏的余孽。
敖指挥使很是满意,若非你刚升百户, 不宜再行拔擢,他甚至有提千户的打算。”
程千里似是感慨, 他半辈子才爬上去的位子。
对这个年仅十五的辽东少年郎来说,不过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仔细想来,难免叫人唏嘘。
“承蒙指挥使大人看重,属下惶恐。”
纪渊嘴上这么说,神色却很平静。
他心里明白,敖指挥使是个诸事放权,万般不管,心里只有练功和老婆的惫懒性子。
于朝廷而言,谈不上合格的能吏。
但对手底下的人来说,却是顶好的上官。
不挡路,能抗事,
比起林碌、孟长河之流,不知强了多少倍。
“所以,我与敖指挥使谈过了,
等你武举考完,有两条前程路子可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