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身云鹰袍,为首的癞子头眼中闪过几分忌惮,笑呵呵凑过来说道。
他为人伶俐,说话有条理,把自己上门勒索,变成了合法讨债。
“官爷!休听他们胡说!
这分明是勒索,一早上来了两拨人,
各个都拿着借据,这个欠一千两,那个千八百两,这个分八家肉铺,那个分五家!
亡夫所赚确实是不义之财,可就算要散,也该交还那些受过苦头的真‘债主’,与你们这些泼皮又有什么干系?”
面容端庄的林家大娘子声色俱厉,句句在理,引得看客连连叫好。
“林家那镇关西的好赌好酒,谁不知道?他就算把二三十家肉铺都输光了,又有什么好怀疑的?”
癞子头压根不看林家大娘子,压低声音道:
“北衙的官爷,小的是照孟千户的意思,大家都是自己人,别为难。
事成之后,自有一笔‘分红’奉上。”
他不怕这个年轻的缇骑坏事,只要搬出孟千户的名头,
就算来的是个百户,也得乖乖给面子!
“你说谁?”
纪渊好像没听清楚一样,又问道。
“北衙的孟千户,孟长河大人。”
癞子头加重语气再说了一遍。
“相信官爷你应该有所耳闻,知晓那位的威风。”
纪渊颔首,似是恍然,脸上多了一分笑容:
“原来是孟千户,早说嘛,大水冲了龙王庙,差点产生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