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得罪了每日巡街的云鹰缇骑,以后家宅难以安宁,有大苦头吃。
纪渊走在前面,进到三味楼,缇骑之间的主次地位分了出来。
家中小富小贵,使钱补缺的跟随着走上二楼,
没什么底子,武功也不高的小角色识趣待在一楼。
“难怪开口出身、闭口出身,处处都分尊卑,让人如何不在意。”
纪渊扫过热闹的大堂,心里想道:
“若是以前,别说一楼,我也许连个喝酒吃肉的位子都混不到。”
等他上到二楼雅间,当仁不让坐在主座,左右两边是裴途与李严。
不一会儿,各色佳肴好菜,如流水般不停端到酒桌。
一时间酒气肉香飘散,觥筹交错,此起彼伏,偌大的酒楼热闹非凡。
“诸位兄弟,且尽兴!”
纪渊身处席间,游刃有余,
有人敬酒就满饮,有人说笑就点头,
全然不似十五岁的少年郎,反倒流露出几分江湖气、草莽气。
“九哥海量!”
“我要再敬一杯!”
“小弟平日都在长顺坊那块儿,听说九哥喜好文玩,改天上门送些小礼……”
“九哥,外城最有名的眠花巷,各色女子……”
“什么意思?拿那些窑姐儿来污九哥的眼?怎么着也得是个没被梳拢过的花魁!赶紧自罚三杯!”
“……”
过了一阵,纪渊喝倒二楼的这伙人,似是意犹未尽。
直接拿着一坛子剑南烧春,身不摇脚不晃,稳稳下楼。
来到一楼大堂,每桌每人都碰上一碗,惊得一众缇骑瞠目结舌。
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直至亥时过去,这才勉强散了场。
“裴四郎对外城寻欢作乐之地熟门熟路,你带着还没尽兴的兄弟,自去快活。”
纪渊不顾老板的推辞主动结账,转头又勾住裴途的肩膀,把一叠宝钞拍在他胸口,笑道:
“诸位兄弟接着玩,纪某人不胜酒力,得去歇一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