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笑着摆手道:“这些你看着来便好了,老夫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的能力远胜老夫,老夫觉得棘手的问题,在你看来估计也就是随手为之。
不说别的,就说朝廷缺钱之事,当年朝廷上下无不头大如斗,但你之后创建了一个央行,便聚集起来亿贯资产。
老夫要是有你这本事,又何必得罪那么多的权贵……嘿,不过,老夫也愿意得罪!”
陈宓:“……”
夜渐渐深了,天气也越来越冷,不过好在炉子烧着,烧酒温着,倒算是舒适,不过酒喝多了,就连陈宓也渐渐醉酒起来。
人一旦喝醉了,不管平时如何稳重,总是会变得健谈起来,王安石如此,陈宓也是如此。
前世的陈宓不太喝酒,就算是喝酒,大约也就是自己自斟自饮,因为他知道自己的酒品不太好,喝多了总是要失态的,但隔了一世,他以为已经不同了,但实际上还是一个鸟样。
“……王相公,不是我说啊,新法是好的,但执行不行啊,天下官员都算是地主,你用新法革地主的命,呵,这能够成功么,您觉得能成功么!
所谓南辕北辙,一开始目标都没有搞对,这变法又如何能够成功,不就像是在大清搞什么君主立宪么,哈,跟着皇帝革他自己的命,这不是笑话么!”
王安石醉眼朦胧,但听到这里,却是愣了愣:“清代?什么清代?”
陈宓顿时一惊,吓出了一身冷汗,但随即又大着舌头胡诌:“……小子在江陵府搞得这些玩意,算是心开辟了一条道路,无论是地主也好,商人也罢,农户也行,全都纳入其中,大家都能从中获益,那么反对的人便少了,支持的人越来越多,那么这事情便做起来了。
世人熙熙攘攘,皆为历来利往,讲仁义道德没有用,最终还是得用利来驱使,若是讲仁义道德有用,根本不需要变法,王相公你那一套,用的是重新分配。
所谓重新分配,便是将他们手上的利益给抢过来,他们哪里会肯,如此王相公自然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而小子这一套,却是生生再造出来一大块的利益,朝廷从中索取的利益,却是不会侵占他们的利益,如此一来,大家都得利,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