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定贵此刻抱着一个牌位,是他的邻居,也是他麾下的农兵。胡定贵没有流泪,只是顺着山路往上走,回忆着以前的许多往事。
其实也没什么好回忆的,这个牌位的主人,还经常欺负他,毕竟他是跟着伯父长大的孤儿。
此时此刻,胡定贵的脑子里,只剩下那天冲锋的画面。
两百多个牌位,被陆陆续续摆放在大殿。
赵瀚一言不发,只肃立在殿前,随着庙祝的喊声,他屈膝跪在雪地中叩拜。
禁止跪拜礼,只禁止跪人。
天地可跪,祖先可跪,父母可跪。你硬要给老师磕头,只要别牵扯官职,那也没谁会阻拦。
包括庞春来、李邦华在内的许多读书人,此刻心情十分别扭。他们对武将和士兵,都没有什么好印象,不只是文官鄙视武人,更是源于千百年来武人的所作所为。
与此相对应的,却是在场将士,一个个都感动莫名,有少数人甚至热泪盈眶。
“嘟嘟嘟嘟哒哒嘟嘟嘟~~~~~”
唢呐反复吹着军号,胡定贵跪伏在地,听到这个号声,突然想站起来冲锋。
“礼毕!”
赵瀚缓缓站起,率领众人下山。
回到城中,赵瀚把胡定贵叫来,直接喊到自己家里吃饭。
在战场上英勇无畏的胡定贵,面对赵瀚却局促不安,坐在那里跟屁股长钉子似的。
“不要害怕,”赵瀚露出微笑,“听说你才十五岁,就亲手杀了三个家丁?”
胡定贵回答说:“十六岁了。我其实只杀了两个,另一个是别人按着,我用长枪把他刺死的。”
赵瀚又问:“读过书没?”
“我爹识字,教过我一些,我会背《三字经》。”胡定贵说道。
赵瀚微笑道:“此次军政调整之后,只要不打仗,正兵五日一休,军中会开办讲习班。听课是免费的,先多学习认字,算术也极为要紧。”
胡定贵连忙点头:“嗯,我晓得了。”
军中讲习班,主要有四类可称:大同思想,识字,算术,历史。
历史也非正经历史,只讲各种小故事,苏武牧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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